清风拂山岗,明月照大江

[于远]百花帝国

其实题目是瞎扯的。

这就是一个奇怪的因为下雪引起的故事。

你们猜会有后续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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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 

这是邹远第二次看见下雪。

并且是于锋第一次。

百花帝国是荣耀大陆上公认的好地方,低纬度和高海拔构成了一年四季温暖如春的气候,当其他地区的人民为了严寒而升起火堆的时候,他们依然自由自在的捧起鲜花,唱着自由的歌曲。严酷的寒风必须穿越整个大陆,跨过高山大河,才能到达这片土地。

因此百花的人民从来不在意冬天,在他们的认知里,一年分为雨季与旱季,分为播种与丰收,也分为许多花朵盛开的季节。下雪是一件极其稀罕的事情,许多年也遇不上一回。

所以当邹远起床之后,习惯性的走到窗边想看看他的玫瑰园时,他惊呆了。细小的如同白色绒毛的雪粒在风中打着转落下,还不及积起就化进了褐红色的土壤里。饶是这样的雪,已经让邹远觉得不可思议,他匆匆穿好复杂的服饰,想要去找于锋分享这个消息。

于锋也是这样想的,来自温暖的海滨的他从来没有见过下雪。在流传广泛的故事集和传说里,人们都说在北方的帝国,有着大半年不化去的深雪,还有如鹅毛一样大的雪片飘飞,将华丽的宫殿包裹成白色。而他从来没有亲眼见识过这样壮丽的情景,实在是一种遗憾。他站在阳台上伸手去接,感觉细碎的雪粒融化在他的手心里。

“将军?”邹远穿着华丽的服饰,却忘记了披风,轻轻的敲了敲门站在于锋的书房外。这位年轻的三世国王,趁着没人注意,偷偷的冲自己的手心哈口气搓了搓手。下雪真好玩,可惜太冷了,他遗憾的想着,自己转开门把走了进去。

于锋转过身冲他鞠躬:“陛下。”邹远把门关上走进去,书房里的壁炉从来没有燃起过,今天却闪耀着温暖的火光。他走到阳台边,看着外面的花园和喷泉,露出轻快的笑容:“早上好,将军,下雪了。”

“是的,下雪了。”于锋已经把窗户关上了,房间里宜人的温度使得玻璃上蒙着一层薄雾。邹远伸出手抹去一小片水雾,透过玻璃往外望。

咖啡壶滴答着把煮好的咖啡漏尽杯子里,于锋端起一杯,递给邹远,然后拿起自己的红茶喝了一大口:“你见过下雪吗?”

“见过一次,”邹远低着头考虑需要加多少牛奶,最后自暴自弃的把奶壶里的牛奶一口气全倒进了杯子,“应该是三年,不,四年前了”。白色的细纹泛上咖啡的表面,把整杯本地产的咖啡晕成了浓浓的颜色。邹远小心翼翼的喝一口,觉得不算太烫,也不难喝,高兴的灌了一大口,嘴唇上留下一点褐色的痕迹。于锋给他递了一块手帕,邹远接过来擦干净嘴唇,顺手塞进了口袋里。

有人轻轻的扣着门,邹远立马收起了脸上的笑容:“请进。”他坐在书桌后面的椅子上,装模作样的拿起一本书。

“陛下,”来人是莫楚辰,帝国的大主教,也是帝国的首相,“关于您说的那件事,我已经起草了公告,但是您真的要这样做吗?”他说话的时候从臂弯里抽出厚厚的一本法典,放在邹远的面前,连带着一叠羊皮纸。“也许会很危险,我们的国家,呃,并不稳定……”他有些顾忌的侧头看了看于锋,他正坐在沙发上,喝着一杯红茶看向窗外。

“这就是我的决定,”邹远接过羊皮纸,一张一张认真的看着,用代表最高权力的孔雀羽毛笔签下他的名字,“你和张伟,不我是说最高法官先生也聊过吧?我们都认为这样合适。”这个刚刚继位两年的君主难得的施展自己的威严,把签过字的羊皮纸推还到莫楚辰的面前。

“我希望,能在这个新年举行仪式。”

“谨遵您的旨意,陛下。”莫楚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,鞠躬然后退出了房间。

“你真的决定了?”于锋把茶杯放在矮桌上,给自己添了一些上好的红茶,“这么相信我?”

邹远有些无奈的撇撇嘴,把凉掉的咖啡一口喝完:“怎么你也要问?我都说了。”

“好吧,不问了。”于锋耸耸肩,迈开大步走到书桌前。年轻的国王要把王位拱手让出,对象还是一个来自邻国的骑士,可不是一件常见的事情。

“我想你能做的比我更好,不是吗?”邹远这句话重复了好多次,连于锋都不想再听,“我觉得你比我强多了,我可以做大将军,然后跟着你。”他眼神闪亮亮的,语气充满了向往,“你把国家治理好,而我可以去外面走走,听说南部的森林里有龙和独角兽,我真想去见一见。或者走的更远,去看看北方高原的雪,对不对?”

于锋突然不想说话了,来到百花帝国这一年他已经认识到了这个小国王有多么浪漫主义,有时候甚至让他无话可说。“好吧,那就这样。”他妥协的冲邹远笑笑,允许这个小国王怀有最美丽的梦想。

“我们去花园里走走吧?”邹远放下手里的书,想起了他来找于锋的初衷,“玩玩雪,怎么样?”

说实话,窗外的雪粒实在称不上能够一玩,然而于锋毫不在意,他轻轻的一躬身:“听从您的旨意。”

邹远蹦蹦跳跳的走进玫瑰园,被修剪得当的树丛沾染着点点白色,好像开出无数小白花。他伸手轻拨树叶,企图握一把雪在手心,却只抓住了一团水滴。于锋跟在他的背后,光亮的皮靴上沾了雪粒。“我真想看看那些能把人埋起来的大雪是什么样的,”邹远走到喷泉池边,俯身去戳池面上小块的浮冰,“一定很美。”

“一定很美。”于锋随手抹了一把,坐在喷泉池的大理石边缘上,看着他的小国王难得的童心。

邹远趁着于锋不注意,把捏过了冰的手贴上了他的脸颊。皮质的手套外面浮着水珠,透着冬日的寒冷。于锋反应迅速的抓住了他的手,然后纵容的笑了笑:“冷吗?”

邹远张了张嘴,雾气从他的口鼻消散在空中,他闷闷的闭上嘴,心想这是我的台词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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